小村之恋(1-5)
- 一、横祸
拖拉机就在欢快的笑声中,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。司机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伙子,正值精力旺盛之时,他一边小心翼翼地驾驶着破旧的拖拉机,一边回头张望车上欢快的男女。
一位中年妇女大声赞叹拖拉机颠簸带来的快感,她用了一个十分形象的比喻:“师傅,坐你的车硬是安逸,跛得舒服,比在床上做那个事还舒服。”
一男子接口道:“二嫂,二哥干精瘦猴的,而你又那么胖,你在下面跛起来,肯定比这厉害多了啊。”
二嫂笑骂了一句,接着问小师傅:“师傅,白天你跛起凶,晚上就该你老婆跛你了,你们两个谁跛得厉害些?”
师傅脸一红,傍边一个大姑娘说道:“一个女人家,还是要知点羞耻,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尽,人家师傅还没有结婚呢!”
二嫂可能仗着酒劲,口无遮拦:“喔,女人就不是人了?什么叫羞耻?你做事时怎么不觉得羞耻呢?”
二嫂正说得起劲,旁边一为大嫂拉拉她的衣袖:“婆娘,少说几句要死啊,人家是师傅的对象,还没结婚呢。”
二嫂瞪了她一眼,满不在乎地说:“没有结婚就不做那事了,现在女娃子生娃娃还少啊?你们知道不,女娃子生娃娃叫来得早,寡母子生娃娃叫没生干净。”
旁边一小伙子问:“二嫂,你生娃娃叫啥?”
二嫂哈哈一笑:“我啊,生不出来了,你二哥遭骟了。”
小司机回过头来:“二嫂,听说男人结扎了就不行了,是真的吗?”
二嫂认真地说:“肯定有影响的,你想,把男人的精气多隔断了,还能没影响,那家伙全靠一口气撑着的噻。”
一个中年男人接口道:“那,二嫂你身体这么棒,二哥有不行,要不要哥子来帮忙?”
二嫂擂了男人一拳:“你娃娃来,老娘还怕你不成?就看你的鸡鸡管不管用。”
一小伙子道:“他的管用的很,又大又长,包你舒服。”
二嫂笑到:“真的?”
中年人回答到:“你试了就知道。”
二嫂说:“好,你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,如果是真的,老娘就让你娃娃舒服舒服。”
中年人没有料到二嫂来这一招,吱吱呜呜到:“这……这……,那东西只能在晚上看的嘛。”
“老娘偏要现在看,你龟儿不是认为自己的东西好吗?让我们大家见识见识啊。”
全车人一齐起哄“脱呀,一个大男人怕啥?”
小师傅也转过头来:“就是,现在谁怕谁?”
全车人像被感染,你推我、我推你,放肆的狂笑着,失控的拖拉机在崎岖、高低不平的山路上颠簸着,剧烈的颠簸不但没有让他们警觉,反而让他们更加兴奋,就在这时,惨剧发生了……
…………
- 二、怜悯
“爸爸,妈妈为什么睡在地下不起来呢?”儿子还不知道失去母亲的痛苦,天真地问。
二哥没有回答,但一滴豆大的泪珠从他红肿的眼眶慢慢流了下来。
儿子拽着爸爸的领口:“爸爸、爸爸,我要回家,我要回家嘛。”
二哥放下儿子,蹲在地上,双手抱头:“老婆,你为什么这样狠心丢下我们父子啊。”
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,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同情地望着二哥父子俩。
二哥姓马名朝阳,一个文静,秀气的年轻人,三十多了,可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多,他也是个没有多少主心骨的男人,家里基本上是老婆说了算,也就养成了二嫂风风火火、大大咧咧的个性。
在一旁静静地望着他们的中年人是二哥的堂叔,他与二哥的父亲同爷爷,是本村的一个民办小学教师,村里人不管辈分高低都叫他马老师,只有二哥不这么叫,他还是叫他幺叔。
马老师在村里算得上德高望重的人,是村里文化最高的人,虽然年纪不算很大,但他教的学生众多,而且,他们都十分佩服马老师,凡他教过的学生,都奉他为尊长。
马老师不但学问好、人品好,还写得一手好字,全村无论那家的春联都是他亲手书写,红白喜事都是他张罗操办,村里人有什么事也也喜欢给他讲,什么疑难问题都请他拿主意,他简直成了村里的智多星。
马老师只有一个儿子,尽管在他生育的好时光里还没有提倡计划生育,但他一向反对养儿防老的传统思想,坚持只生一个,由此可见他并不是一个老古董。
马老师的儿子非常聪明,1979年,16岁的他以全县第一名的好成绩考取北京大学,成为本县的第一位北大生,也成为当时有志青年的偶像。对此,马老师到十分谦虚,当别人称赞他教子有方时,他总是微微一笑:“瞎猫碰上死耗子,撞上的。”
其实,马老师也有他的许多苦衷,妻子多病,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,只能在家里料理家务,地里的活,全靠他放学后或星期天干,当然,村里的人还是会伸出援助之手的。
还有,马老师说不出口。
马老师见二哥父子俩走过来,迎了上去:“孩子,节哀顺便吧,人死不能复生,你们父子可要好好活下去啊。”
二哥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,呆呆地望着他的幺叔,一下扑进马老师的怀里,失声痛哭起来,小儿子见状,也“哇”的一声大哭起来。
马老师紧紧搂住二哥,也不觉得悲从心来。
马老师知道二哥这些年依赖二嫂惯了,一时可能还不能适应单身生活,就让二哥父子住进他家,幸好,他们的家只有一墙之隔。
晚上,马老师叫小孩与幺婆婆睡,他与二哥睡在一起,他要让二哥尽快振作起来。
马老师以一个长辈的口吻对二哥说,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对二哥说话“朝阳,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,你想老婆无可非议,但你毕竟还是一个男人,老婆死了快一个月了,你怎么还是这幅样子,你怎么能让你老婆走得放心?”
二哥把头埋进幺叔的怀里,痛苦地说:“幺爸,没有他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过啊。”
“废话,离了胡萝卜就不成席了?放心,有幺爸在,没有她,你们父子照样过得好好的。”
“可是,我、我真的想她啊。”
马老师叹了口气,心里默念道:我何常不想她呀!
二嫂,那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女人,其实是马老师的红颜知己。
- 三、隐情
二嫂和二哥一样是马老师的学生,二哥读书时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,二嫂则是一个泼辣、能干的女孩。
这样的女孩子心眼也比别女孩多一些。
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,他的老师。
马老师那时刚结婚不久,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,全然不知道有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默默地爱着他。
单相思是痛苦的,虽然年青的二嫂千方百计地吸引老师的注意,但马老师的却不是好色之徒,他爱学生就像爱自己的弟妹、自己的孩子,从来没有半点非分之想。
二嫂念了一年初中就因家庭贫困而休学,二哥念到了高中,当时上大学还是搞推荐,二哥没有关系,自然名落孙山。
二嫂是因为爱慕马老师而嫁给他的侄子的,她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她心上人的爱了,至少,能天天看着自己爱慕的人,聆听他的声音,就是一种幸福。
我们的马老师不是瞎子、更不是傻子,他不会不明白侄儿媳妇的爱,但他是长辈,是他的老师,他不能乱伦。
几年后,二嫂发现自己错了,她问自己,这样做值吗?自己苦心安排的局,不但没有套到心上人,而自己应该得到的幸福,也从自己身边溜走了。
二嫂的难言之隐是:二哥性功能有问题。
二哥下面的问题,二嫂在新婚之夜就隐隐约约地察觉了,二哥是个漂亮的男人,之所以称他漂亮,是因为他比一般男人少些什么,那就是男人的阳刚之气,他是那种女人喜欢,男人更喜欢的人。
泼辣的二嫂还是少女时,就对男女之事有所耳闻,虽然那是一个思想比较禁锢的年代。但农村还是比较开放,婚前,几位过来人对她描述了新婚之夜的刺激与消魂,大都羡慕她找到了一位美人,认为能把那样的花样美男搂在怀里,是多么幸福的事。二嫂对二哥还是非常满意的,二哥知书识理,温文而雅,是很多少女的梦中情人。二嫂认为,没有得到自己钟爱的老师,得到了老师的侄儿,也是一种补偿。
二嫂满怀期望地盼望新婚之夜的来临……然而……二嫂并没有得到她所期望的幸福。
二哥太快了,像一把锋利的刀。
一把锋利的刀杀人不见血,被杀者连别人怎么出手都没有看清,就人头落地,二哥也是这样,二嫂还没有回过神来时,他已经鸣锣收兵了。
“他们说的那种快感呢?”二嫂想,“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吧。”后半夜,二嫂说“我还要” 时,二哥竟无动于衷,二嫂兴致勃勃地伸过手去时,他抓到的竟是一条软软的,冷冰冰的小老鼠。二嫂彻底地失望了。
二哥不是完全对女人没有欲望,但欲望出现,只是那么短短一瞬,他办事也是那么短短一瞬。
现在来看,二哥的病其实非常简单,早泻嘛,很多男人都有,吃几剂药就没事了,可当时,他们只得把苦水往肚子里咽。后来,二哥的病越来越严重了,而且性子也变了,身上的男人味越来越少,愈发女人气了,家里什么事都是二嫂拿注意,就连上街买东西,地里种什么,都是二嫂作决定。
他们家阴阳倒错了,所以二嫂说,二哥遭骟了,成了一个太监。
不管怎样,二嫂算得上一个贞洁女人,她除了单恋马老师之外,并没有因为二哥的性无能而红杏出墙。
- 四、出轨
“怎么会这样?”马老师问。
“我也不知道,有时我也想,但……”二哥一脸的无助。
马老师问:“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问题出在哪里?”
二哥有些羞涩:“就是快,老婆说她还没有感觉我就完了,我也觉得有点快,但一忍,就软了。”
“应该算是早泄。”马老师肯定地说,“你平时想不想?”
“想,”二哥迟疑了一会儿,他不知道着些话该不该说,但他终于还是告诉了他最信赖的人。“可是……可是,我不想女人。”
这着实让马老师大吃了一惊:“不想女人?做那事不想女人,你想什么?”
二哥一张脸通红,他不敢看他幺叔的眼睛,低着头,嗫嘘着说:“我、我、”他还是鼓足了勇气,“我喜欢男人。”
说完,二哥头也不回地走了,留下马老师在那里发愣。
马老师开始同情起他的侄儿媳妇起来,一个如早上初升太阳的女人,一个正渴望男人爱抚的壮年妇女,怎么能忍受如此的冷落或寂寞。
他想到了自己,刚四十出头,妻子就提前到了更年期,身体一下垮了不说,对床笫之欢突然厌恶起来。马老师常想,我就这样刀兵归库,马放南山了吗?
有了孩子的二嫂如浇了油的干柴,一点火星都能引起熊熊烈火,她看男人的眼睛显得扑朔迷离,和男人的玩笑也越来越露骨,马老师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而二哥,一幅无所谓的样子,对二嫂的放肆视而不见,反而更加依赖二嫂了。
尽管二嫂对晚上的二哥不满意,但对白天的二哥还是体贴如微的,就想她常说的那样“球大球小,各人碰到”,既然命中注定如此,她还能说些什么呢?在口头上讨点便宜,过过嘴瘾,就将就过吧。
我们的马老师可不愿意就这样受命运捉弄,他要拯救自己,也要拯救侄儿媳妇。
两个久旱的男女,就像干柴遇到烈火,二人一拍即合。
他们从对方身上找到了久违的激情,特别是二嫂,她终于尝到了传说中的性高潮的滋味了。
就在当天晚上,二嫂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隐约的后悔,她把他与马老师的激情之事全盘告诉了二哥。
她等待二哥的痛骂,她想,就是二哥暴打她一顿,她也决不反抗。
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二哥饶有兴致地听她述说,仿佛这个精彩的故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,更有甚者,他还对一些细节进行刨根问底。
二嫂被激怒了,她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对自己这样不在乎:“你还算是一个男人吗?”
二哥淡淡一笑:“你不早想这样吗?再说,幺爸又不是外人,这就叫‘肥水不落外人田’,知道不?”
二嫂想:那好,我就“肥水不落外人田”吧。
她把这件事告诉了马老师,马老师只是惨然一笑。当他们激情过后,马老师都要告诫二嫂要对二哥好一点。
二嫂真的对二哥越来越好,二哥自己都说,二嫂把他惯得像一个小孩子,他开玩笑说:“老婆,你可不能比我早死,如果你死了,我该怎么活啊。”
然而,不幸被二哥言中了……
- 五、迷恋
看着侄儿越来越消瘦的脸和小孙子脏兮兮的样子,马老师感到心痛,也明白了自己的责任重大,作为他们的长辈,关心他们的生活、帮助他们渡过难关,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。
马老师与妻子商量:侄儿一家正处于困难时期,他们应该帮他们一把,侄儿从小就不会做家务,小孙子没妈太可怜,就让他们住到自己家来里来吧。
马老师的妻子是个特别富有同情心的女人,虽然她早知道自己丈夫与侄儿媳妇有染,但她没有丝毫责怪他们的意思,反而认为是自己的不是,谁叫自己身体差,又对那种事不感兴趣呢?自从儿子上大学后,家里就两个人,马老师白天几乎不在家,日子过得十分寂寞,最为关键的是,她特别喜欢小孩,侄孙子又是一个特别讨人喜欢的孩子。
于是,她满口答应。
二哥在口头上推辞一番后,高高兴兴地住进了幺爸的家。
全村人见此,都为二哥高兴,更为马老师的仁义拍手叫绝。
几年前,马老师就和妻子分床而睡,二哥父子住进来后,小家伙嚷着要与奶奶睡,马老师没有办法,就安排小孙子与奶奶睡,自己与侄儿同眠。
马老师没有想到,他这样安排,竟改变了他和侄儿的后半生。
起初的几个晚上,马老师并没有觉得自己与侄儿睡在一起有什么不妥,只觉得自己一个人睡惯了,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,还有些不习惯,但想到有一个人陪伴自己渡过寂寞的长夜,也不失为一件好事,他认为,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,侄儿毕竟还年轻,还要讨老婆过日子的。
二哥的感觉可就不一样,他从小就特喜欢这个大他十来岁的幺爸,不仅仅因为是他的学生,因为年龄差别不大,共同语言多,二哥从小有什么话就只对幺爸讲,和父母的关系反而要疏远得多。
成年后,二哥对马老师多了一种特殊的感觉,这种感觉是什么,他自己也说不清楚,只觉得马老师特别亲,看着他,听着他的声音,闻着他的气味,都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细孔都是舒服的。
他对女人的没兴趣,在女人面前的性无能,都让他极度自卑,可也怪,当他知道自己老婆与马老师通奸时,他竟十分兴奋,他向老婆探听他们做爱的细节,把自己想象成自己的老婆,想象自己与幺爸做爱,他竟然十分兴奋,鸡鸡翘得老高,而且坚硬如铁。
每当老婆与马老师幽会后,他都要仔细打量马老师,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变化,然后悄悄躲在卧室里手淫,从幻觉中感受同性爱。他想,如果真的能与幺爸做爱,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。
如今,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和自己睡在一起,怎叫二哥不激动?
当二哥与马老师睡在一起,头挨头,身子挨着身子时,二哥嗅着马老师身上浓烈的烟草味和男人特有的气息时,二哥沉醉了,竟忘了丧妻之痛。
马老师和侄儿闲聊了几句,由于白天教学辛苦,不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,二哥却睡不着,他把鼻子凑进马老师,贪婪地嗅着马老师身上的气味,久久不能入睡。
由于是第一次与幺爸睡在一起,二哥不敢造次,一夜无话。
第二天,二哥竟觉得心清气爽,一扫二嫂去世一月来留在心头的阴云,久违的笑容又出现在他消瘦的脸上,吃过早饭,他目送马老师上学后,对幺妈说:“幺妈,今天我找几个人,把我家的粮食、电视等等都搬过来吧,我也不会做饭,就赖在你家了。”
马师娘有些犹豫:“不好吧?”
“没什么不好,弟弟在外读书,不可能再回家住了吧,就当我是你们的亲儿子,有什么不好?”
“好是好,可我作不了主,等你幺爸晚上回来再说吧。”
马老师对二哥的决定很感突然,他对二哥说,这只是临时办法,等他习惯后,还是要回自己家去的,再说,二哥才三十多一点,这么年轻,还要再成家的。马老师说:“我当然愿认你作儿子,你弟弟走后,你幺妈就怪我当初只肯要一个孩子,现在我们才四十几岁,就成了孤寡老头、老太了。”
二哥的态度非常坚决,他说,再不再结婚是以后的事,最起码也要等三年以后,如果幺爸幺妈嫌弃他和孩子,他就搬回去就是。
马师娘连忙说:“我们不是嫌弃你,我们是怕别人说闲话。”
马老师大眼一瞪:“我自己家里的事,谁敢说闲话?好、好,朝阳你明天就把你要搬的东西搬过来,就住在我家,你二天要讨老婆时,再搬回去。”
小孙子比他老爸还高兴:“喔、喔,我们住爷爷家了,我们住爷爷家了。”
马师娘抱起孙子,也笑容满面,马老师欣慰的笑着,他转过头去看二哥时,发现二哥一张脸红红的望着他,眼里闪着一种迷离的光芒,那眼光让人为之心动,马老师不觉得心里一紧。
他突然记起二哥说过他对女人没兴趣是因为他只对男人有感觉。
马老师避开侄儿灼人的目光,不动声色地说:“孙子,来,爷爷给你讲故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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